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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五章殺戮與救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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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寒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,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,看著慕禾,慕禾的臉色實在是太差,導致小寒也而不敢問什麽了,只安靜地跟著慕禾往前走。

“傻子。”站在原地的青繞低聲罵了一句,化成了一縷青煙慢慢消失,她知道慕禾將要去什麽地方,在這人間混了這麽多年,消息倒也算靈通,再加上她也一直關註著無相的動靜,所以也很清楚無相目前所在的位置。

她比慕禾先一步到了無相所在的地方,他一個人坐在房間裏面,一動不動的。睜著雙眼睛看著門口,眸子裏面是混沌的一片,除了一片黑暗,什麽都沒有。

也許是沒有接到命令,青繞到了無相跟前,他仍舊沒有什麽反應,似乎根本就看不到她一樣。

青繞站在他身邊,看著無相那張似木頭一般的臉,低聲嘆了口氣,“當年任誰也絕對沒有想到會變成這般情況,算是你不幸吧……”

聲音頓了頓,青繞同她坐在一起,眉眼低垂,聲音低沈:“說起來,你的出生便已經註定了是不幸,對你而言,活著活著死去,都一樣是不幸的。”

“無相啊。”青繞輕輕靠在無相肩頭,聲音帶著幾分沙啞,“你愛著我嗎?你愛過我嗎?”

她的聲音無法傳達到無相耳朵裏面,她也知道得不到無相回應,青繞伸手輕輕地拂過了無相的臉頰,笑著:“說到底,我們都一樣,都是被拋棄了的東西,你也是,我也是,唯一的區別無非是操刀的是地藏還是那只小狐貍。”

突然間,無相猛地起身,周身帶著一團團的黑霧,一步步的往外走著。

青繞跟在她的身後,往外走,曾今被燒傷過的臉頰,如今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滾燙和灼熱。青繞輕輕撫摸了一下手上的臉頰,唇角勾起,心道,那小狐貍腳程也不慢這會兒竟已經來了。

不過怎麽看都不像是生性狡詐的一只狐貍,竟然半點彎彎繞繞也沒有,直接便沖了上來,也不管這是不是一個陷阱。

青繞化成了一跳小蛇,盤踞在樹上,遠遠的看著這場戰鬥,蛇尾輕輕地晃著。倒是沒有看見那另外一只小狐貍,她閉上眼睛仔細的搜索了一般,不由笑了出來,這樣的小把戲不知道能不能成功。

慕禾使用琉璃火越發嫻熟,火焰纏繞著她的手臂,小小的火舌竟好似很喜歡她一般,輕輕地貼上了她的臉頰,像個調皮的孩子一般,緊緊貼著慕禾的臉頰,輕輕地磨蹭著。

明明是晴天白日,頭頂卻被一片陰雲遮蔽著,那些黑色的武器包裹著他們,像是要在這片晴朗的藍天下影身三個哼撕扯出一片黑暗,一個牢籠一般。

無相的臉越來越麻木,如今已經真的像是一尊木頭一般了,那雙眼睛裏面的光芒已經盡數淡去,什麽都剩不下了,有的只是滿目的黑暗。

慕禾直直地看著他,眉頭一直皺著,眸子裏透出了幾分哀戚:“無相……”

無相自然是聽不到的,他側著腦袋,不知道收到了什麽命令,一擡手,將遠處的長棍招來,朝著慕禾就砸了過去。

慕禾心頭一陣陣的泛著涼氣,將心臟凍成了冰塊,卻仍舊能夠感覺得到心疼。

慕禾翻身躲過了那長棍,長棍落在了地上,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。

“無相。”她低聲叫了句,“對不住了。”

他知道無相聽不見,卻還是這麽說了句,手中長劍輕輕一劃,朝著他刺了過去,可是卻都避開了致命的地方。這小狐貍嘴上說著已經下定了決心,卻還是處處留情,恐怕到最後又吃虧的人是她。

青繞早就看清楚了局勢,不過她卻並不擔心,他們兩個人誰生誰死,誰生誰負與她,並無半點幹系,她不過就是一個看戲的人罷了。

她對無相留情,無相此時卻完全不收控制,無感已經封閉,恐怕不會對她留手。

青繞坐在樹梢上笑著看著這一邊倒的戰局,笑著,別說慕禾不願意使出全力,就算是她使出了全力也未必是無相的對手。

青繞瞇著眼睛看著她,笑著,更何況這傻丫頭又不願意借用琉璃火的能力。

慕禾吃了很大的虧,身體裏的琉璃火同她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小主人,如今見她吃悶虧自然是不肯甘心別的,沒等到慕禾的命令,那琉璃火突然暴漲,朝著無相擊去。

“不要!”慕禾伸手阻攔,手指卻穿透了金色的火焰,還是沒能夠阻攔,眼見這那火焰變會燒上無相的臉。

她雖然不無相的修為為什麽會幾天內暴漲到如此地步,可是琉璃火的實力她是很清楚的。

“無相!!”慕禾驚叫著。

遠處的青繞忍不住的皺起了美瞳與,心道,如此優柔寡斷可成不了事情。

既然沒有辦法對她下手,就幹脆站在無相那一邊又能夠如何呢?

如此折騰自己做什麽?

更何況就算是琉璃火出手,也奈何不了他。

果然,無相一伸手,琉璃火就乖乖停在了他的跟前,火焰沒有來得及收起來,朝著他臉上撲了過去,他卻毫發無損。

不知道是不是慕禾看錯了,那火焰似乎將無相身上的黑色煙霧燒了個幹幹凈凈,在無相身上鍍上了一層金光。

無相歪著腦袋,看著團在掌心裏的金色火焰。似乎是與他交流著什麽,琉璃火也甚為疑惑,他在無相的身上,感覺到異常熟悉的氣味。

慕禾吃了一驚,想要召回琉璃火,可是對方已經不聽他的命令了。

“怎麽會這樣?”

盤在樹上的青繞看著下方的戰局打了個呵欠,怎麽能這樣?還能是因為什麽?因為無相本來就是琉璃火的主人。

而此時無相,好似被困在了一片黑暗的水中一般,那地方是冰冷的,潮濕的,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黑暗,他什麽都看不見,什麽都感受不到,甚至看不見自己,感受不到自己。

我想一直拼命的往前走著,身體就好似陷入了流沙中一般,一雙手緊緊拽著他,死死地拖著他的身體,將他往下拉著,非要將它拖拽到地獄才甘心。

起初無相恐慌著,拼命的掙紮著,想要逃離這個地方,可是無論怎麽用力,無論怎麽掙紮,都沒有辦法離開這兒,甚至沒有辦法移動步子。

慢慢的,他好像要和這黑暗融為了一體,漂浮在黑暗裏。感覺不到手腳,身體也無法施力。像是回歸了虛無,只能夠感覺到寂寞一一波波的湧過來將他淹沒。

後來,他便妥協了。躺在那兒一動不動,任由身體不停往下墜著,往下墜著。

久而久之,身體似乎都變成了一塊兒石頭,沒有辦法動彈,甚至連手指都沒有辦法蜷縮,像在海水中一樣v,不斷地往下沈著,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是冰冷的黑暗的。

手腳身體都被禁錮,他什麽都做不了,可偏偏還是感覺到了一陣陣的疲憊朝他湧過去。

好累。

無相閉上眼睛下一瞬間 又強撐起眼皮,不敢讓自己睡過去,他知道這麽睡下去,便再也無法醒來了。

他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開,偏偏想到仍舊還是碰上了,他的天敵,遇上了這些人,他幾乎是連還手的能力也沒有。 他都不記得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長時間,突然間眼前出現了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, 那光芒太過炙熱讓他無法忽略,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

連他也沒有辦法解釋那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麽,他那瞬間只感覺想要抓住那份熾,他太冷了,拼命的朝著那份光芒走去,艱難地伸出雙手,拼命的去抓取那份溫暖。

觸碰到那火焰的時候他的心中已經明白了過來那是什麽。

是琉璃火。

他著急的催動著掌心裏的火焰,讓他靠近自己一點,再靠近自己一點。

那琉璃火的火焰將自己身上的汙穢燒的幹幹凈凈。

不久,一直被束縛著那手腳就微微松動了一點,略微可以行動了。

有琉璃火在旁,他稍微的放松了一點,可也不敢怎麽樣使用它。

因為這琉璃火本就是燒光世間汙穢的一把火,而無相……也是汙穢。

如果說這世上存在著純凈純白的靈魂,那麽無相便剛剛好與之相反。

他也不敢如何使用琉璃火,生怕一不小心便會引火燒身,將靈魂燃燒殆盡。

琉璃火之所以會聽他的命令,無非是因他身體裏面尚且留下的地藏菩薩的那一份佛性。

火焰在眼前跳動著,無相的視線清明了許多,隱隱約約透過了那片朦朧黑霧,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。

慕禾。

他控制不住身體,卻仍舊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再對慕禾下死手。

而那傻丫頭卻只有躲避的功夫,偶爾會還手,所攻擊的,卻是他的胳膊腿。

看著看著,無相突然有些想笑,他如今根本就感受 不到疼痛,縱使胳膊折了,腿斷了,仍舊不會對他有什麽影響。

笑著笑著,那笑意就僵在了臉上,無相透過一片朦朧黑霧看著慕禾那張倔強的臉。

她還沒有放棄。

在他偷著懶,想還要就如此妥協的時候,慕禾還沒有放棄,她還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將他帶回去。

可是回不去的。

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這些人的,無相心中如此想著,他到如今越沒有辦法將心中對他們的恐懼而抹除,那並不是力量的差距,並不光光是力量太過懸殊,而是天敵。

他們本就是天敵,無相根本沒有還手之力。

他們占據了各種優勢。

慕禾在如何努力如何不放棄都是沒用的,無相和他們早就融合到了一起沒有辦法分開,他們汙濁的靈魂早早的融合到了一起,被染成了黑色,骯臟的分不出彼此。

慕禾手中的長劍穿過了無相膝蓋,他身體一晃,竟然又站直了身體。

膝蓋骨被擊碎,無相也沒有任何反應,晃了晃身體,又站穩了,面無表情的看著慕禾,一雙手朝著慕禾伸了過去,掌心裏面藏著黑色的煙霧。

青繞不知道看到了什麽,猛地挺直了身體,一陣青煙晃過青繞化作了人形,一揮手從樹上躍下,身體化成了一道殘影朝著無相飄去。

無相也朝著努力地朝著慕禾伸出了手,他已經無法逃脫了,絕對不能夠將慕禾也折在這兒。

“住手!”青繞低聲吼著。

不行!不行!不行!明明已經想好,要袖手旁觀,任由事態發展,她絕對不會出手管這件事情的,不管誰死都和她沒有半點關系!

可是真正到了這一刻之後,她卻還是舍不得看著那一張同地藏菩薩一般無二的臉,之後還是舍不得了。

“無相住手!”青繞生怕來不及阻止,急忙出聲提醒,可是無相的動作卻沒有半點遲疑。

她咬了咬牙,幻化出蛇形。長長的尾巴一卷,將人卷了起來,甩到了半空中。

無相手一抓,成了空。他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表情,只是將目標轉到了青繞身上。

她氣急,蛇尾一卷,朝著甩了過去。

那一擊,她也沒有留多少力氣,不過青繞心裏面也清楚,那一擊要不了他的命。

青繞也沒有想要有他的命,只是,想要讓他昏迷一會兒而已。

他很清楚,無相已經找回了意識,可是卻沒有辦法控制身體,。

因為對他來說這些人簡直就是天敵一樣的存在,他們只需要動一動手指頭邊死死的按著無相,讓他永遠也翻不了身,就像是如來佛祖掌心裏面的孫猴子一樣。

沒有別的辦法了, 無相如果想要得到自由,只有死路一條。

剛才那瞬間很明顯無相也是這麽想的,他想要將琉璃火從慕禾的身體裏面抽出來,然後發揮琉璃火最大的能力,將自己燒成灰燼。

這實在不像是無相能夠做出的事情,到底是占了地藏菩薩的佛性。

想想也覺得可笑,青繞忍不住地勾起唇角,臉上帶起了一抹冷笑。

好一個地藏菩薩,竟然連身上隨手丟棄的東西都懷著一副慈悲心腸。

無相沒有躲避,硬生生的承受住了那一擊,之前慕禾刺到他膝蓋上的那一件,幫了青繞不少的忙,他腳下一軟,跪了下來,這倒是給了青繞不少時間,來帶走慕禾。

慕禾身體軟趴趴的趴在了地上,硬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,胳膊都發抖,雙腿也是綿軟無力的。

她咬著牙,胸腔裏面一陣陣火辣的疼,不過他表面上沒有任何的反應,就是那一副冷淡的模樣,只是,緊皺的眉頭和不停打著顫的手臂洩露了她所受的傷究竟有多麽嚴重。

青繞準備去扶她,可是,慕禾仍舊使著力氣,盡量不將自己身體的重量全部都壓在她的身上。

身上的分量輕的很,倒是讓青繞有些意外,皺著眉頭看著她,“既然已經承受不住了,便不用硬撐了。”

“沒關系,我可以。”慕禾仍舊倔強的挺直了身體,緊咬著一口牙,兩排牙齒相互摩擦咯吱吱的聲音傳過來。

五臟六腑都是疼的,倒沒覺得身上有多麽疼痛了。慕禾吸了口涼氣,喉嚨裏面都是血液的腥甜味道,他倒是沒有註意自己身上的傷到底有多重,而是蹣跚的腳步朝著無相走過去。仍舊固執著握著手中的長劍,眼神堅定,那張臉上看不到一絲絲表情,眼神也像是承載著無數的黑暗一般。

可是青繞卻沒有在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裏能看到一絲懷疑和猶豫,有的只是堅定。

她越來越看不懂這個女人,看著她那副模樣,青繞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,“不是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他嗎?為什麽招招留手?”

慕禾轉過頭看著她,眼神就堅定,她道:“我說我已經下定決心了,可是我從來沒有說過,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他,我的決定和你不同。”

青繞楞了楞神,慕禾又說道:“也和所有人的命令不同,我不明白為什麽要我殺了他,倘若這是因為她如今被人控制,手上沾染了無數條生命的話,那麽還有別的解決辦法,我想要救他。”

“若不是這樣,若無相真的是一個該死的人,那麽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!”慕禾眼神堅定,“在這之前,在殺戮之前,我想要先救贖。”

青繞臉上的震驚表情慢慢退下了,那張臉變得面無表情的,過了很久,又慢慢的勾出了一抹冷冷的笑意,似乎是在嘲笑她的無知和天真。

慕禾不為所動,是不是沒有註意到他的視線,也沒有註意到她笑容裏面的嘲諷,慕禾仍舊提著劍固執的向前走著,眼睛裏的希望沒有被磨滅半分。

青繞感覺到自己,被忽略了一樣,冷著臉看著她,看她走了兩步,突然之間升起了一些心思,輕飄飄的一句話像是一把刀一樣戳破了她的希望,“可是,你救不了他。”

“總會是有辦法的。”慕禾仍舊是固執的,他堅信著,只要努力,總會有別的辦法的,總能夠將眼前的人救贖。總能夠有法子的,就像剛才無相不是有瞬間已經恢覆神智了嗎。

就算是當初被打成那副樣子,她仍舊看得清清楚楚的,那一瞬間,無相想要做什麽她也心知肚明。

她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還算是鎮定,可是心裏的那把火已經燒起來了,燒的心臟一陣陣疼痛。

為什麽琉璃火會聽他的命令?那一瞬間,火很清楚的感覺到了琉璃火好像是被一種怪力從身體裏面拽離一般。

要不是青繞突然間出手將她甩開的話,恐怕這個時候無相已經被琉璃火燒成一片灰燼了。

“救不了也要救。”慕禾咬著牙開口說道,齒縫裏面洩露出的血腥味道讓她有些想吐,惡心。

手腳不停的發著抖,可能是因為脫力,也可能是因為受傷太重,還有可能是因為慕禾太害怕。

她拼盡全力挺直著後背,努力讓自己及同往日看起來一般無二,維持著一個冷淡的模樣,生怕被別人看出她的脆弱和不堪一擊。

“就算把你的命折在這裏,你也救不了他。”青繞越發的看不過眼,看著他的背影冷哼道,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生出了這麽狠的心,也不知道怎麽看眼前的這個女人怎麽看都是不順眼的,想要戳破她的希望,想要看她露出點別的表情,想要看到她眼睛裏的灰敗與絕望。

“不試一試怎麽可能會知道結局是什麽?”

“你的心中早已明了,不是嗎?我是真的有方法,還能夠救他,又因何人人都想要趁現在殺了他?”青繞解釋著:“他就是一把武器,只不過現在還沒有打磨好,所以才會是現在這副模樣,再過幾日,不,興許連幾日時間也用不了,他就會成為世間最難纏的人,是這些妖孽手中的一把刀,無比鋒利,指哪兒打哪兒,且無人能敵。”

慕禾咬著牙往前走:“我救得了他,救不了他,我願不願意嘗試都該是我自己的事情,就算是我把命折在這裏,也與你無關。”

慕禾聲音裏面多了幾分生硬,讓青繞越發看的氣悶,氣悶全部都郁結在了心臟裏面,吞不下去,吐不出來,最終化成了滿腔的怒火,朝著慕禾發洩出去。

是了,慕禾是生是死都無所謂,她又為何要擔心這些沒用的事情,更何況縱使無相同,那個人長得一模一樣,也終究不是同一個人。死了,又如何?地藏還不是一樣好好的活?

無相不過是從他身體上扔下的一塊泥垢,她又為何在意?

明明心裏頭是這麽想的,可是她終究還是放不下心。躊躇了許久,往後退了兩三步,卻還是停在了原地,又朝著她走近。

那小狐貍人都已經變成了那副模樣,走路都是那麽費勁,又何談承受住無相的一擊?若是非要咬牙硬扛的話,只怕半條命都會沒了。

她正想著,那邊慕禾一個踉蹌,身體軟趴趴的倒了下來,手中的劍丟向了一旁,整個人倒在了地上,動彈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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